第十八章 第三节-《人生百态尽在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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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心中不服,但还是把声音压小了点,免得又引来大姐的教训。

    大姐说:“你没有坐办公室,你不晓得一个单位的人之间根本没得人说真心话,一个个都是你争我抢的。我们部里非要让我当个副所长,其实我对那个位子根本没得兴趣,但我们部长非要我当,我业务上很过硬,好多保密的内参都是我翻译的。我当到这个副所长,有人直接就跑到上面去告我,这个人我原来对她还多好,她告的结果是领导反倒在会上说有人诬告,她把自己整得下不来台。”

    林茜帮着大姐做菜,然后把到智障中心见到付校长把照片给外国人的事给大姐说了,大姐马上说:“他那个中心很可能是在搞间谍活动,我可以去查他。”

    林茜听大姐这样说心中就有些害怕了,因为她当时去的时候是留了介绍信的。大姐得知她把介绍信放在那里了,气得直是骂她:“你咋会把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放在人家那里呢,你留了东西在人家那里,我如果去查他,他肯定怀疑到你身上。”

    林茜都不知道怎么辩解了。

    大姐唠叨道:“办啥子学校啊,你以为办个学校容易啊,吃喝拉撒都要管,万一传染起肝炎才恼火哩。”

    要吃饭的时候洁洁回来了,叫过茜姨,大姐就叫道:“对了,吃饭了。”

    洁洁要考大学了,弄得很紧张。每天晚上快十二点了才睡觉,早晨六点过就起床了。林茜说:“洁洁考重点应该没什么问题嘛?”

    大姐说:“哪里敢打保票呢。反正我给你说洁洁,你看现在社会上找工作困难得很,你考个普通院校哪里找得到工作嘛,所以你自己不用心不得行啊。”

    洁洁不开腔,林茜感叹道:“现在只要给钱都在读大学,每年毕业几百万的学生,找工作当然困难了。大姐,你说我们原来八几年毕业的大学生,哪有找不到工作的,单位上都跑到学校去争着要人。”

    大姐赞同地说:“就是嘛,我们原来读大学的比例才百分之五都不到,那个时候能够考上大学的都是出类拔萃的,哪象现在教育都搞成产业了,纯粹是在赚钱,只要你交钱,各种层次都在办学,所以你要想有个好工作,当然就只有读重点大学。”

    林茜又说;“大姐,你还是不能给洁洁施加太大的压力,要不然,压力大了,他成天整得神经紧张,哪受得了嘛。我原来要考大学的时候,妈不是就在我面前念,说如果你考不起我们家没得关系啊,找不到工作咋个办,当时我就给妈说:不要操我的心,如果我都考不起的话,我们班上的都考不起。结果我考了个全县第一。”

    然后大姐又对洁洁说:“你看我当时在山里头已经工作了,但我还是一边工作一边考试,要不然,我就一辈子在山里头出不来了,我们好些原来一起当知青的好多都没出来,我们有时见一下,她们都好老了,就在林场当工人了。”

    林茜想起大姐原来一个大她十来岁的朋友黄丽,就问她:“你们那个黄丽呢?”

    大姐回答说:“她都死了两年了。”

    林茜吃惊地说:“她咋个就死了呢?”印象中黄丽长得很象欧洲人,很洋气的一个女人,又会洋琴,又会钢琴,手风琴还拉得很好。这个黄丽是父亲在山里的同事,她哥又是父亲的朋友,叫黄述。大姐在山里当知青时,不多的几个女性朋友中,黄丽是很重要的一个。林茜后来也在山里去读过一年初中,妈当时说的是外面的学校不学英语了,父亲山里的学校档次还高些,父亲本来在那儿也有很多关系可以用,对林茜的学习好处很大,但后来过了几十年,妈最后几年才在大姐面前吐露她的真实想法是把林茜弄到去监视父亲的,林茜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当了回卧底了。就在山里的半年,对林茜影响也很大,黄丽把林茜当作妹妹一般,林茜往她那儿跑,去了各种乐器都有,林茜最喜欢的是手风琴,她一拉起手风琴,黄丽后来就要说,你跟你大姐一模一样,一拉琴就陷入深思的状态。但林茜一直把手风琴配不好,只是右手随便什么,只要她唱得出来,就拉得出来。这个黄丽这么一个优雅的女人,怎么多早就死了呢。

    大姐回答说:“她给她那个男的搞不好,那个男的经常还动手打她,她经常阴到怄气,我还在读大学时她就得了乳腺癌了,结果病了没得十年就死了。她才划不着,那么洋气一个人,生活得不幸福得很,长期在家暴阴影下,心情哪会好嘛。我那时候又不晓得,她从来都不会说不高兴的事,你外人以为她生活得幸福得不得了。你幸不幸福,哪是装得出来的嘛。”

    那个男人叫王天义,看外面是个很帅的男人,哪能把他和家暴联系起来呢。大姐又说:“王天义也调出来了,他找过几个,都好不到好久,他那个儿子不务正业,净在外面惹是生非,又没得个正当职业,就象你们汪哥他们那个兄弟一家人一样,那个小泉(汪哥的弟弟)就是个牛奶厂的送奶的工人,本来没读两年书,他一天就把屋里的妹妹骂得啥一样,为一点钱就不认人。他那个儿子又恼火,初中没读完,硬是读不进去了,就说要操社会了。现在还不是成天不着调,要不好久,就要跑到我们这儿来借钱。你们汪哥单位上过年不是要发好多东西呢,他心凶得很,走起来,把牛肉一箱全部都要拿起走,我才挡到,给你拿两块就够了嘛,我还要给我们屋头拿点回去呢,他恨不得啥子好东西都拿给他一个人了,心头还觉得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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