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老师,弟子未明了……弟子是不是不应该问了?”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老师,这句话又是何意?”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是智慧的表现。” 老车夫喜形于色。 “老师夸我聪慧?” 他从来没听老师这么夸过自己。 “听话听音,锣鼓听声,老夫是让你哪里不明白赶紧问。” 大青牛身上鞭痛随着时间,已是减弱少许。 不记仇,勤勤恳恳工作的大青牛再次迈开蹄子。甩着蹄子上的黑泥,拉着身后的车厢向前行进,向着韩地之外行进。 车厢上,数百岁的鬼谷子耐着性子,给五十二岁的关门弟子解惑。 牛,车,人,都渡上了一层淡淡的,略微泛红的金边。 太阳变大变近,要落山了…… 潮湿道路中泥土的水分日益流失,渐渐干涸下来,车轮陷下去的幅度变小,车厢上的交谈声慢慢熄了。 突然,老车夫的问询声音再度响起。 “老师,长安君长什么样子?” “你问这做甚?长安君额上没有长四个肉痣,也不是双眼各二瞳孔。仅以言语,很能形容出其容貌。” “老师说的是极,弟子的错,弟子没想到。” 老车夫急匆匆道歉,勒紧缰绳,大青牛知晓主人心意不再抬蹄,四蹄浅陷泥中。 “那长安君身边是不是生的很美?身边还总跟着美人?” 车厢内没有声音回答。 一息后。 呼啦~ 车帘被认内掀,暖意融融的阳光从车帘缝隙内流入车厢,进了不到半米乃止。 鬼谷子的身影若隐若现,面貌看不太清,但其额上四个肉痣很是显眼,一眼就能确认其身份。 鬼谷子一手抓着车帘,看着百步之外,满是杂草的官道边上的长亭。虽然距离有些远,但因为相处数年之久彼此太过熟悉。 鬼谷子一眼就能看出,站在长亭中的背负双手,面向自己这边的人,正是他的前主君嬴成蟜。 嬴成蟜身后,则是面容绝美冰冷异常,只在无意看向嬴成蟜时眼中才有暖色,背负两尺青锋的越女。 面相距离太远或许看不清楚,但背负不足三尺的剑,还能出现在此地,必是越女。 秦剑三尺,长约一米,是秦人惯用的长度。而越女是百越神女,百越的剑是秦二尺。 “老师下车,弟子拦住他们。” 老车夫从老师态度便确定自己没有猜错,自然地道。 鬼谷子与他说了一路长安君为什么不会来,他还是没有听的太懂,记得不甚清楚。 但老车夫对一句话听得特别懂,记得特别牢固——这个叫做嬴成蟜的长安君管自己老师叫祸源,想要杀自己老师,追上来找到老师就是为了杀老师。 “那女子是越女剑传人,天下能与其对敌者寥寥无几。你年轻时在其面前难过一招,如此年岁,此去与送死无异。” “送死便送死,天下没有老师死在弟子前的道理。” 老车夫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他只要活着,就不能见老师死。 呼啦~ 车帘放下。 “师多年长与弟子,师既死,而弟子继其学可也,天下尽是老师死在弟子前的道理。 “驱车过去。” “唯。” 老车夫不情愿地应了一声,轻甩车鞭,牛抬蹄子,灰泥轻溅。 百步的路,大青牛走了快一盏茶。 这个世界上少有两全其美的事,选择了牛车的舒适,就要接受牛车的慢。想要马车的效率,就要忍受马车的颠簸苦楚。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