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车厢内,始皇帝扭头,很是诧异,自言自语道:“韩地八百里?” 西北八百里快马加急他能理解,有匈奴嘛。 东北八百里快马加急他能理解,有东胡嘛。 就是位于东海之滨的齐地八百里快马加急他也能理解,天高皇帝远嘛。 但是韩地,始皇帝无法理解。 自咸阳出发,东出函谷关,要不了一日就能到韩地,比去上郡都快。 韩地能有甚急事,用的上八百里快马加急,韩人也敢反? 这想法在始皇帝脑子里过了一下,还没过完呢。 他就见到他亲弟霍然起身,满脸喜色,一把掀开马车帘。 “进来!” 应是韩地事情已尽数办妥,难为吕叔了。 嬴成蟜想着。 原来和这竖子有关,这竖子在朕眼皮底下又做了什么? 不是为了宣扬他的平等民主那一套,调遣人马把韩地豪绅都给刀了罢,那就难办了…… 始皇帝搁笔置放在书案上,双手揉了揉两侧太阳穴,些微的舒适感缓解了他内心的焦虑感。 外面使者一见出来的是嬴成蟜,脸上表情大变,惊恐莫名。 嬴成蟜并不意外。 他和张良对赌的消息,一定传遍韩地世家。 事情没了结之前,整个韩地在那些贵族世家的统治下不会泄密。 但尘埃落定后,指望那些嘎了的韩地贵族为他隐瞒身份,不如指望乌贼日万。 韩地那副乱象,这个使者对他这个罪魁祸首惊惧有加是理所应当的。 “先回章台。”始皇帝声音自车厢内传出。 无论多么紧急的事,也不差这一会半会。 “唯。” “唯。” “……” 随行的驭手,宦官,宫女应喝着。 嬴成蟜钻回车厢,郎官压着使者,一众人等回到了章台宫。 将身上蜡祭服装尽数换掉,始皇帝换上了常穿的黑色玄鸟冕服。 对照铜镜打量了一番,始皇帝满意点头,千古一帝不喜欢祭天套装。 “你在韩地做了甚。” 让你知道什么叫农民起义,民心民意的重要性。 嬴成蟜一袭白衣,站在始皇帝身边,笑而不语。 他不需要换衣服,他的祭天套装摔在了天的脸上。 “朕希望是个好消息。”始皇帝坐到桌案后,双腿弯曲跪坐于地,“叫他进来。” “唯。” 盖聂应声,带自韩地归来的使者入内。 使者一入章台宫,眼神有些惶恐不安,时不时地瞥嬴成蟜一眼。 如今嬴成蟜在秦国绝对算是位高权重。 相邦,国尉,大秦文武第一官职集于一人之身,此事秦国前所未有,对大秦中下层官员触动极大。 若是把一头猪放在相邦,国尉的位置上,在中下层官员眼中那就是天蓬元帅。 使者很想说能不能让长安君回避一下,但他不敢。 他什么身份? 敢让相邦,国尉回避。 放弃亲口给始皇帝讲述的想法,使者深深低着头,将有着汗渍的竹简递给盖聂。 那是他恐惧的手汗,他临入门时使劲在衣服上蹭掉了竹简上的水渍。但就入宫这么短短几息时间,他的手又出汗了。 还有考虑局势的心思,看样子事情应该不算太严重,晚宴应该不会延误。 始皇帝看着使者局促,惊慌样子做下判断。 八百里加急也分严重与否,比如西北匈奴入侵,传递那件事的信使都要急死了。 一见始皇帝面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尽数讲述,哪里还有韩地使者权衡利弊的心思。 心中稍稍放松少许,始皇帝展开竹简,定睛一看,头前三个大字就令他瞳孔骤缩。 那是他恨之入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对象——吕不韦。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