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虐文女主她只想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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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性能召唤这么多兽魂的,只有豹尾那家伙。
豹尾修为不俗,能逼他召唤兽魂作战的,只有一个可能——
他无法保护闻宴了!
郁垒娃娃脸上蕴了怒火,当即便烧下了山坡,到了苏眉娘的茅草屋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群修道者,竟包围了院子,打算对他们鬼帝未来的媳妇下手!
这群人简直是跟豹子借了胆!
郁垒娃娃脸上的笑容顿时冻结,纵身一跃,跳到院中,略过其他道士,直取修为最高的那个老头。
同时,对茅草屋里的豹尾厉声呵斥“老豹子,你吃干饭的,让你保护人,你躲哪儿去了,我跟你说,小宴要是出一点事,鬼、鬼大人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屋内的豹尾默默挨骂,没有出声。
郁垒阴森森的眼神地往屋内看了一眼,明白了豹尾在做什么,冷笑了声,“不过是一只狐狸,看到小宴姑娘的份上,咱们救她一命,可没让你把那只狐狸的命,放在自己人面前。万一人出了事,回头看本大人不剥了那狐狸的皮,做狐皮大衣!”
闻宴忍不住替豹尾辩解,“是我让他留在屋内——”
郁垒看向闻宴,语气立即变得温柔了起来:“小宴姑娘,你别替他辩解了,失误就是失误。”
闻宴扶额:“郁垒,先处理这些人吧。”
“行,你好好歇息一会儿,看本大人撕了这老邪道!”
郁垒嚯地抽出森森煞气的长剑,每挥出一剑,都似蕴含万千厉鬼的嘶吼。
阳平老祖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寻常阴差,交过手才发觉不对,待沾染上一缕煞气,发觉这煞气如跗骨之蛆,再难摆脱后,脑海中飞快闪过一个身影。
——百年前的幽都与妖族战场上,玄门中人已无力抵抗愈战愈勇的妖族大军,眼看要败退,一名身着黑衣的少年,手持一柄细长玄铁剑,转眼间斩杀了万千妖族。最后,他将所有尸体垒成山,坐在尸山上哈哈大笑着饮酒,身下万千妖魂化作厉鬼,誓要报复此人,然而那少年不过轻轻挥舞了下手中长剑,便将座下万千妖魂尽皆吸入剑中。
每吸纳一只妖魂,剑上光芒便寒烈一分,锋锐一分,那一幕直叫他头皮发麻。
那时威风八面的阳平老祖,还只是一个晚辈,他问身边前辈,“那是谁?”
前辈也深感悚然:“九幽之地守门人之一,郁垒,没想到他竟这么强。”
位于十大阴帅之上,看守九幽深渊的守门人,鬼帝座下最凶狠的恶犬。
阳平老祖记住了前辈那凝重的语气,他看不清郁垒的脸,却记清楚了他手中的剑,在那样的烈阳下,都折射不出丝毫亮光,那样煞气深深的邪剑——焚痴。
据说,那剑乃鬼帝赠予的一截锁魂链所铸,煞气阴冷,能刺穿神鬼躯体。
死于焚痴剑下,连魂魄也难逃出。
阳平老祖骨髓中冒出寒气,老脸上闪过浓浓畏惧,险之又险地躲过一缕剑气后,飞身而退,“走!”
一声令下,院中其他人也纷纷遁走。
鬼十三如疯狗般,死活拖住两个道士。却没拦住其他人,剩余邪道如同地鼠般,往地上一钻,飞快土遁了。
两道士也要施法,被鬼十三抬手一人一个爆荔,敲晕了。
他拖着道士的腿,将人拖到闻宴跟前。
“做得好。”闻宴瞥了眼两道士,预感到能翘出不少好东西,不由激动拊掌。
她奖励地从褡裢里摸出香烛,点着了交给鬼十三。
鬼十三兴高采烈地握着蜡烛,躲到角落里,珍惜地一口一口吸食。
郁垒下意识想追逃犯,却想到闻宴还在,克制住想要去追逃跑者的本能。
收回焚痴剑,转身走向闻宴。
见闻宴唇色发白,郁垒脾气又噌地出来了,压抑住愤怒,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闻宴摆摆手,“没事。”
不过,闻宴想到方才观察到的,“那老头好像认识你,你认识他吗。”
郁垒抱胸,无比高傲地道:“认识本大人的多了,那些小喽啰,还不值得本大人放在心上。”
闻宴:“……”
闻宴想了会儿,想不到那老头的来历,索性不想了,坐在原地,慢吞吞用功德恢复体力。
然后指挥郁垒,让他去打扫院子。
经此一战,苏眉娘家的院子犹如被飓风扫荡过般,篱笆和菜地全绞碎了,一片狼藉。此事由他们而起,必须在走之前,把院子收拾得干净点。
闻宴监督着郁垒,还以为这家伙肯定不会收拾,没想到,郁垒从土里翻找出锄头,慢吞吞把土壤推平,又从四周抱来柔韧的树枝,将篱笆扎起……干家务的熟练,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闻宴瞠目结舌。
郁垒生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脱口的话被硬咽回去,闻宴压住舌头,抿住唇,克制住好奇心,没有贸然去问。
正当闻宴调理好身子,郁垒那边也收拾好了院子时,山脚下,又一股气息腾腾逼杀而来。
杀气袭来,刚扎好的篱笆,被气压扫得剧烈摇晃。
闻宴睨着不声不响包围住院落的天一门弟子,手拿出镇魂符,眼疾手快将蹲在院子一角吸食香烛的鬼十三收回。
下一刻,一道浩然正气的声音传来,厉声道:“有恶鬼,恶鬼受死!”
闻宴:“……”
怕不是一群智障哦。
闻宴就这么闲散坐着,来者是客,但这些只会捣乱的客人,她一点也不欢迎。
郁垒护住自己辛苦扎好的篱笆,愤怒地将锄头调转个方向,朝向院外,就见被他阻拦在青山腹地的温斐然,不知打哪里又喊来一批天一门弟子,白惨惨二十来个白衣道士,如同昂首挺胸的大白鹅,嘎嘎嘎地走来。
一群大白鹅还面目凶狠地拔出了剑,逼向小院。
“镇邪尺停了,那红狐就在这里!”紧随温斐然的年轻道士,手持一血色罗盘,瞧见盘中的黑色细尺指向前方,不再有动静,惊喜大呼。
“奇怪,方才明明有恶鬼的气息,镇邪尺转得厉害,怎么才一会儿,又没动静了。”那道士疑惑。
温斐然掀开冰冷的眸,看向院中的郁垒,没理会郁垒愤怒的眼神,视线落在坐在懒洋洋屋檐下的闻宴身上,注目了半晌,拱手道:“姑娘,还请交出那只红狐和恶鬼。”
他并非愚钝之人,尽管这小姑娘瞧着功力最弱,面貌可怜无害,但看方才豹尾和郁垒,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九幽守门人,一个幽都阴帅,竟都心甘情愿听从这女子指挥,便能知此人来历非同一般。
她才是三人中,能做主的那人。
“你们——”
“郁垒。”
郁垒正要拿锄头将这些人全赶出去,却被闻宴叫住,只见向来我行我素、肆无忌惮的郁垒,却收敛了所有脾气,提着锄头退到屋檐底下。
闻宴抬眸,视线淡淡扫过天一门弟子,轻轻咳嗽了一声,带着三分讥嘲:“久闻天一门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
轻飘飘没有任何威胁的话,柔软病弱到没有任何威胁的女人,却让众天一门弟子暗暗握紧了法剑,全神戒备。
这女人,古怪……
温斐然浅色的琉璃瞳底,映出些许疑惑:“在下见姑娘绝非恶人,为何要执意庇护那孽畜?”
闻宴歪头,还是那句话:“敢问温公子,何为孽畜?”
温斐然未答,他身边的年轻弟子已经不耐烦了,“姑娘,莫与我们掰扯文字游戏,那红狐身上至少有三条性命,满身罪业缠身,若放她出去,还不知要祸害多少无辜百姓,请姑娘顾忌寻常百姓,将那红狐交给我们处置。”
闻宴摇头,嗤笑一声,“我怎么觉得,在你们天一门弟子眼里,只要是妖,都是恶贯满盈的孽畜呢。”
那人不悦:“妖就是妖,非我族类,必为祸患!”
闻宴淡笑着,却冷了眼神:“那你们请走吧,我与你们观念不同,这红狐我是不会交的。”
温斐然开口道:“姑娘,我等不想伤你。”
闻宴挑眉,不为所动:“我也不想动伤你们。”
温斐然修养再好,也被这胡搅蛮缠之人气到,“姑娘觉得,何为善,何为恶?”
闻宴微微笑了,缓缓站起身子,“善也好,恶也好,你们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该交给老天来判断。不知你们天一门弟子,可曾听说过孽回阵?”
温斐然:“自然听过。”
那是他天一门极少数高阶术法之一,能审判善恶,裁决门内触犯宗规的大阵。
若入阵者为善,则阵中呈现金光,并浮现出善者曾做过的善事。反之,若入阵者为恶,阵法中会浮现出诡异黑光,当黑光分量大于金光,昭示此人为恶,阵法会做出相应的惩戒。
温斐然眉头拧紧,有些明白闻宴要做什么了,却摇摇头。他不认为闻宴能弄出孽回阵,那是天一门高阶术法,布阵者需时刻注意天地周遭变化,极快做出应变,必须有超强的与天地沟通的敏锐性,这需要极强的天赋……除了他已逝的师父,连如今的掌门都难以布出。
甚至,曾有不少人感慨,能布出孽回阵者,有成神的资质。
即便是他,也只看过孽回阵的阵图,却无能力布出阵法,更别说,眼前这小姑娘……
温斐然带来的,都是天一门如今最为优秀的弟子,俱皆知晓孽回阵,都以为眼前的小姑娘在说笑,那个阵法,岂是嘴上说说就能弄出来的。
这姑娘若是天纵奇才,早该被玄门各大掌门知晓,争先恐后来招收徒弟了,何至于流落幽都。
闻宴没说什么,只道了声,“麻烦让开。”
温斐然蹙眉,“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
闻宴哼了声,好笑了:“我就是耍花招,你又能如何,你是敢伤我,还是敢杀了我?”
只看幽都对她的重视,胆敢伤她,不啻于挑拨幽都与玄门的关系。
温斐然被怼了一脸,棺材脸上犹似刷了层冰,更阴冷了。
郁垒拄着锄头,冷冷道:“还不退开。”
众天一门弟子,在温斐然带领下,不甘不愿地往后退出院子,将地方留给闻宴。
闻宴起身,步入院中。
闭上眼睛,精神凝气。
最初,眼前一片空白,渐渐的,四周灵气尽数朝院中涌来。
无须睁眼,闻宴便看到了虚空中无形的气流,一瞬间,神识深入世间万物,风声,灵气,日光,地面……哪怕地面一小小土壤的本质,也在脑海中清晰展现,万物因素,在脑海飞速组合排列。
闻宴循着脑海中的指示,往适当方位,安放符箓,树枝,玉石……
院外的温斐然,由最初的不以为意,到看见院中的变化,冷面渐渐肃然。
他眼神微惊地望向院中逐渐成形的阵法。
众天一门弟子,也都屏住呼吸,不可置信。
时间缓慢推移,两个时辰后,月上中天,银白月辉,丝丝缕缕地聚集在院中,如同天地法则,刻入阵法中,不断增强阵法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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