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个男人很危险-《夏有乔木,雅望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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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没有。”夏木慌张地摇摇头。

    舒雅望好笑地凑近他,疑惑地瞅着他问:“真的没什么?脸越来越红了。”

    她和他本来就坐得很近,当她凑过去的时候,他闻见了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

    夏木抿抿嘴唇,有些紧张地低着头,忽然抓起苹果,啃得“咔嚓咔嚓”直响。

    舒雅望歪了歪头,有些搞不懂,看了看手上的苹果疑惑地想,这苹果有这么好吃吗?

    咬了一口苹果,不再逼问他,舒雅望拿起电视遥控器说:“要学习的话去我房间,我看会儿电视。”

    “哦。好。”夏木低声回答,带着一丝心虚和羞涩,他拿着书慌忙起身,走进舒雅望的房间,关上房门,低着头整个人紧紧地靠着房门,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脸上火烧般地发烫。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望向熟悉的房间,明明是来了千百遍的房间,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这个房间,她的味道如此清晰,如此让人……心跳加速。

    舒雅望半躺在沙发上,调了几个台,停在娱乐新闻播报节目,新闻里不停地说着谁和谁又传了绯闻,谁和谁因为谁分手了,什么什么大片在什么时候隆重上映,看着看着,舒雅望困了,眼皮慢慢地合下来,躺进软绵绵的真皮沙发缓缓地进入梦乡。

    今天,她梦到唐小天了,在梦中他轻轻地吻了她,他的嘴唇很软,像羽毛一般轻轻抚过,痒痒的,很舒服,真实得不像是在做梦。

    舒爸舒妈回来的时候,舒雅望还在沙发上睡觉,她的身上盖着一条薄毯,电视被调到静音,房间空调的温度正好,不冷不热。舒妈走过去将舒雅望摇起来:“雅望,回床上睡去。”

    舒雅望揉揉眼睛,坐起来道:“回来了?几点了?”

    “九点,你吃过晚饭了吗?”

    “哦,没吃。”

    “你这丫头,都这么大了,妈妈不在家,连饭都不吃了?”

    “没,准备做饭呢,结果睡着了。”舒雅望伸着懒腰站起来,忽然想起夏木也没吃呢,她转身走到房间叫,“夏木?”

    打开房门一看,房间里空无一人,舒雅望不解地抓抓头发:“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喧闹的市中心,一个穿着夏季校服的俊俏少年独自坐在街头,也许是因为夏天的夜空有些燥热,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红晕,明亮的灯光下,他失神地望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忽然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走进不远处的一个大型购物超市里。

    他上了电梯,电梯旁的落地窗玻璃上倒映着他清瘦的身影,他走到卫生用品区,看着超市的货架上放置着几百种沐浴露,色彩斑斓,香味四溢,几乎能让人挑花眼睛。

    他上前一步,拿起一瓶,打开盖子,轻轻闻了一下,又放了回去,又拿起一瓶,打开盖子,轻轻闻了一下,又放回去。

    就这样,他从货架的第一种沐浴露,一直闻着闻着,闻到了货架最后的位置,当他拿起一瓶电视广告中经常出现的沐浴露轻轻一闻后,眼神闪了一下,漂亮的嘴角忽然紧紧地抿起,整个人像是被笼罩在一道柔和的光线之中,明亮得令人心颤。

    房间里,舒雅望随便吃了些东西,躺在床上继续睡觉,蒙眬中听到手机在响,她眯着眼,打开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她按下接听键:“喂。”

    “在干什么?”

    舒雅望翻了一个身,懒懒地说:“睡觉。”

    电话那头的人轻轻地在笑:“不会吧,这么早就睡?”

    “没事我挂了。”实在是不爱答理他。

    “你怎么总是对我这么冷淡呢?”

    “你有王子病吧?我为什么要对你热情啊?”

    “雅望啊。”曲蔚然的声音很好听,低低沉沉的,叫她的名字时,总让她的心微微一颤。

    “干吗?”

    曲蔚然轻轻地,诱惑地说:“我们来玩一夜情吧。”

    舒雅望一愣,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她气得有点儿发抖,她发誓,这个男人要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话,她一定上去赏他两巴掌,把他那自以为是的笑容打到烂掉!

    “你……你……你去死!”

    舒雅望对着电话吼出她知道的最恶毒的诅咒,气得挂断电话,将手机摔在床上,可恶可恶!该死的!

    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真龌龊!真龌龊!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龌龊的男人!小天居然还叫他老大!还说他好!还崇拜他!

    舒雅望咬着手指气得发抖,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舒雅望打开一看又是曲蔚然,她气得按下接听键后就开始大骂:“你有病啊!你是不是神经病啊!你这么饥渴去酒店找小姐好了!我祝你中头奖!中大奖!”

    “哇,一句话就能让你生这么大气啊?”曲蔚然在电话那边笑得愉快,“真是纯情。”

    “曲蔚然!”舒雅望气得大叫。

    “雅望啊,你该不会还是处女吧?”

    “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果然是啊,留给唐小天会很痛哦。”

    舒雅望深呼吸了一下,用气得发抖的声音说:“曲蔚然,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小天怎么说也是你战友,对我出手,你还有没有人品有没有道德啊?我对你不屑一顾,你完全入不了我的眼,别说什么一夜情,我看到你就恶心,麻烦你,离我远点。”

    舒雅望说完以后,不等他反应,立刻挂了电话,关了手机,她再也不要接到这个男人的电话!真恶心!恶心恶心!

    第二天,舒雅望在工地上吃午饭的时候,宵雪问她昨天送她们回家的帅哥是不是曲蔚然,舒雅望一听这个名字就来气:“别和我提这个人,我烦他。”

    宵雪奇怪地问:“真的是他?怎么?他惹着你了?”

    舒雅望用筷子捅着饭盒里的白菜,把和曲蔚然认识的前后经过都告诉了她,宵雪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是吧,他真这么说?”

    舒雅望点头,挑起眉眼问:“贱不贱?”

    “贱!”宵雪使劲地点点头,扒了一口饭说,“不过,雅望,你千万离他远一点,偷偷告诉你吧,我的一个朋友就是他的情人。”

    “情人?”

    宵雪点头:“我昨天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后来到家的时候才想起来,以前在我朋友家见过他一次。他每个月到我朋友那儿去个两三次,就跟皇帝临幸后宫似的。”

    舒雅望不敢相信地问:“不是吧?你朋友怎么这样?世上没男人了吗?”

    “我朋友怎么了?没遇到曲蔚然之前她比小龙女还清冷高傲呢。”

    “那怎么被他得手了呢?”

    “那些情场老手自有一套呗,他追我朋友就花了三个月工夫。”

    舒雅望扒了口米饭到嘴里,问:“那交往了多久?”

    “交往?”宵雪撇撇嘴,“没有交往过呀,他就玩玩的,后来连情人都懒得和我朋友做了,还是我朋友要死要活地缠着他的呢。”

    “不会吧?”舒雅望连饭都忘记嚼了,一个女人缠着一个男人,只为了保持情人关系?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宵雪将饭盒里的肥肉挑出来,扔到前面的土坑里继续道:“所以说,一个女人一旦身心被一个坏男人拿下,那这辈子就掉坑里去了,外人拉都拉不上来。”

    宵雪说完还特担忧地望了她一眼。

    舒雅望使劲摇头:“我才不会被他拿下呢,我一想到他我就恶心。”

    宵雪有些同情地看她:“我朋友当年也是这么说的。”

    舒雅望坚定地说:“我不会答理他的。”

    “我朋友当年也是这么做的。”

    “我有男朋友。”

    宵雪从口袋里拿出餐巾纸,擦擦嘴巴道:“对他来说,有男朋友的女生更有挑战性,更能激发他的征服欲,你以为他为什么去当兵?就是因为满学校都是想拿刀砍死他的男人。”

    舒雅望将筷子丢进饭盒,舔舔嘴唇道:“喂喂,你干吗说得这么可怕?”

    “提醒你,别步上我朋友的后尘。”

    “绝对不可能。”舒雅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有那么一丝心慌。

    这个时候她多想和唐小天通一个电话,哪怕只是发一条短信也好。

    就在舒雅望下定决心,坚决不和曲蔚然有任何接触的时候,公司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订货失误,因为这次工程庞大,公司购买了十几万棵不同种类的苗木,到货以后才发现,蜀桧和红叶石楠的数量搞错了,红叶石楠少定了一千棵,而蜀桧却多订了三千棵。

    公司程总气得要命,要不是下订单的员工是找关系进去的,他绝对要她好看。苗木基地的人说可以给公司调换,可来回的运货费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林经理打听到前方路段的承包商海德实业订购的苗木还没到,于是和老总提议,将公司多出来的蜀桧转手给海德实业,并请海德实业代他们多订一千棵红叶石楠。

    两家公司的老总都是熟人,海德的老总也没有为难,说这事儿好办,你们直接去找项目负责人谈就行。

    林经理立刻派舒雅望去海德办理交接事宜,舒雅望本来不想去海德,可林经理却连让她推辞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将材料丢给她,催促着她快去。

    舒雅望拿着材料站在海德实业的大厦前擦汗,望着三楼的办公室,郁闷地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曲蔚然这家伙,为什么偏偏是海德实业这个项目的直接负责人呢!

    真应该强迫宵雪陪她一起来的,舒雅望咬了咬手指,低下头,太阳晒得她有些发晕,但是她就是不想进去,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舒雅望看着电话里的陌生号码有些无奈地接起:“喂。”

    电话那头传来轻轻的冷笑声:“你还要在楼下站多久?你都不怕中暑吗?”

    舒雅望没说话,直接挂上电话,深吸一口气,笔直地走进去,她就不相信,他能有本事把自己吃了?

    舒雅望敲响曲蔚然的办公室门,走了进去,她尽量不让他看出自己的紧张,站在门边说:“曲经理,我想,我的来意您应该知道了吧?”

    曲蔚然抬眼,单手扶了一下眼镜,镜片闪过一道白光,他歪着头,不着调地说:“我不知道。”

    舒雅望握了一下拳,抬眼望着他的眼睛,不让自己逃避他暧昧的眼神,用很公式化的语气说:“关于我们公司的蜀桧转卖给你们的事情,你们公司老总已经同意了,希望你能签一下移交文件。”

    曲蔚然坐在真皮椅上,轻轻地左右旋转着椅子闲闲地道:“我怎么不知道?”

    “你可以打电话求证。”

    “就算答应了又怎么样?我这边不通过也没用。”

    “曲蔚然。”舒雅望嫌恶地看着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曲蔚然回望过去,正色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公事公办,我不认为我们公司接收你们的苗木有什么好处。”

    “你们可以省运费。”

    “我不会为了省小钱而接收你们的苗木,这里面的潜在风险太高,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因为买的苗木有问题才转让给我们?”

    “有没有问题去看看货就知道了。”

    “你是在拜托我吗?”曲蔚然轻蔑地看着她,“你拜托人的态度有些,啊,不是有些,是非常不好。”

    舒雅望气极反笑:“我拜托你?你爱签不签,很了不起吗?”

    舒雅望猛地转身,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踩得‘砰砰’直响,曲蔚然也没拦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笑。

    舒雅望气呼呼地出了海德实业,笔直地走到一处阴凉的地方,打开手机给林经理打电话:“喂,林经理,海德的曲蔚然不签字,他说不要我们的苗木。”

    “什么,他们老总不是同意了吗?”

    舒雅望趁机告状:“他说,他不同意,他们老总同意都没用。”

    “他不同意你不能求求人家啊?”

    舒雅望装得极其委屈地说:“我求了,好话说了一箩筐,他就是不同意。”

    林经理一副你真没用的语气道:“你……你回来吧,我等会儿亲自去。”

    舒雅望挂了电话,挑挑眉毛,鄙视地回身望了一眼海德的办公楼。

    呸,求你?做梦吧!

    她就是不做这份工作都不会求他的。

    舒雅望回到工地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她刚坐下来喝口水,宵雪就非常八卦地凑过来问:“怎么样?他有没有占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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