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论撩世家子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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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谢子臣冷冷扫了蔚岚一眼,不愿再听,蔚岚却是觉得,大概是谢子臣害羞了。

    她也没有自找没趣,安静下来,两人一路沉默着回了住宿的地方,歇下来后,蔚岚取了发冠,换了亵衣,便坐床榻边上看书,等着染墨给她打水来。但这一日太过疲惫,不过就是谢子臣到屏风后换衣服的时间,她便不知不觉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谢子臣来到她身边,静静凝视着她的睡颜。

    她在灯光下的面容很柔和,带着一种雌雄莫辩的美丽。她如今才十六岁,端详着现在的她,谢子臣完全可以想象,等她长大后,那种让人窒息的美丽。尤其是带着她那股子风流味道,一挑眉,一弯眼,便是江南柳月,万千花开。

    可这样的美丽,不能属于他。

    谢子臣弯下腰,掬起她一抹秀发,放在鼻尖,闻着特属于她的兰花香,感觉内心里有什么在拼命压抑着。

    外面传来脚步声,谢子臣连忙放了手,却是染墨打了水来,她手里拿着绷带和药膏,一进门便看见谢子臣坐在蔚岚身边,将指头压在唇边,作出一个噤声的姿势。

    染墨小心翼翼端了水到窗前,谢子臣给谢铜使了个眼色,谢铜便走到染墨身后来,趁着染墨弯腰的空隙,直接一个手刀就将染墨打昏过去,然后悄无声息拖了出去。

    将门带上后,谢子臣蹲下身来,小心翼翼撩起蔚岚的裤腿,然后就看见上面的伤口。如他白日里所猜想的那样,伤口沁着血,然而面前这个人却始终不动声色。她实在是太擅长遮掩自己的伤口,以至于整个白天里,他就沉浸在与她较量的快感中,竟就忘记了这个人的身体状况,直到她实在撑不住扶着石灯时,他猛地反应过来,这个人是在什么状态下与自己对决。

    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她也不用苦苦支撑这么久。

    谢子臣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小心翼翼将伤口上的绷带取下,仔细观察过伤口后,他掬水轻轻清洗,将药膏换上,蔚岚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换药,估摸着是染墨,也就没有睁眼,朦朦胧胧又睡过去。

    换好伤口后,谢子臣替她取下鞋袜,这时候他才发现,蔚岚的脚比一般男人的脚要小巧的多,脚微微翘起,脚底有一个圆润的弧度,放在手里,合着那如玉一般莹白光滑的皮肤,看上去可爱中又带了些让人无法忽视的欲念。他眼中逐渐变得深沉,皮肤交触间也格外炙热起来,他在水中轻轻摩挲着那脚上的皮肤,感觉身下坚硬如铁。这是他上辈子从未有过的体验,感觉甜蜜又煎熬。

    他呼吸渐渐重起来,抚摸在脚上的手也忍不住加大了力度。蔚岚皱了皱眉头,朦朦胧胧睁开眼睛,却见到是一个男人的身形。上辈子侍奉她的多为小厮,她习惯了男人给她洗脚,这辈子很长一段时间在军营里,桓衡也是这样帮她洗脚,她睡糊涂了,一时也不大分得清楚今夕何夕,下意识问了句:“阿衡?”

    握着她脚的人顿住动作,蔚岚尚有些茫然,什么都没反应过来,便被人拿帕子砸了一脸。

    这次蔚岚醒了,她呆呆看着面前穿着睡衣,面如寒冰的谢子臣,拼命回想,自己干了什么,为什么让他如此愤怒。然而想了片刻后,她突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

    她将身边砸到自己脸上的帕子提起来,皱起眉头问:“这是洗脚帕?”

    “自己倒水去。”

    谢子臣转身开了门,直接走了出去。蔚岚整个人都是懵逼的,她叫了染墨几声,染墨气势汹汹冲了进来,蔚岚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染墨冷哼一声:“刚才谢铜偷袭我,我醒来把他打了。”

    说着,染墨端起洗脚水,怒道:“世子你等着,我打完他再回来!”

    蔚岚:“……”

    你不用回来了,谢谢。

    染墨出去后,蔚岚实在是困了,她倒回榻上,朦朦胧胧还在纠结那个问题,那个帕子,到底是不是洗脚帕?

    蔚岚一觉睡得舒坦,谢子臣却是来来回回洗了几遍冷水澡,这才回来。等回来后,看见床上那个睡得香甜的人,谢子臣不由得又气从中来。他进了自己的被子里,想了想,翻过身来看着月光下那个人。明天之后,他们就会回到宫里,收拾行李各自回家,从此就是“同僚”,而不是“同学”了。他突然有那么点后悔,为什么要这么早考完九科,今夜过后,这辈子,他大概很难再和这个人这样安静的睡在一起。

    可是他这样不安忐忑,她却仍旧能睡得一往如初的香甜,他不由得觉着,人生有了那么几分不公平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越想越气,蹭到蔚岚身后,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这么一年半的时间,蔚岚早已经习惯谢子臣半夜爬到自己床上来的行为,她连眼睛都懒得张开,然后就听身后人声音含糊不清道:“你以前和桓衡也是这么睡的?”

    “嗯……”

    “桓衡也给你洗脚了?”

    “嗯……”

    “你还和多少人睡过?”

    “嗯……”

    “我问你话!”

    “子臣……”蔚岚有些崩溃了,她艰难睁眼,痛苦道:“你大半夜,到底在折腾什么?”

    “我问你到底和多少人睡过!”谢子臣对这个问题十分执着,蔚岚痛苦抚上了额头,完全记不住了。她叹了口气,颓然道:“太多了,我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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