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暖手宝。)-《反派未婚妻总在换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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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痴裴渡:“失礼了。”

    他们的体温都是冰凉,当少年生着薄茧的拇指划过她掌心纹路,谢镜辞很没出息地抖了一下。

    太痒了。

    虽然修真界不怎么讲男女之防,但摸女孩子的手这种事情――

    她不知怎么,心口倏地掠过一个念头:如果和裴渡在山洞里的是另一个女人,难道他也会这么毫不犹豫地摸上来?

    不对。

    他愿意摸什么人的手,和她压根没有半毛钱关系,她干嘛非要在这儿胡思乱想,浪费时间和心情。

    正值这个走神的空隙,她的整只右手已被裴渡轻轻包进掌心。

    不得不承认,因为修为更高的缘故,他手上的凉意比谢镜辞少上许多,加之男性的手掌宽大,牢牢覆上时,温暖绵软得不可思议。

    出乎意料地格外舒服。

    谢镜辞忍住了把整只手用力往里面拱的冲动,那样只会让她联想到毫不矜持的小猪扑食。

    “这样……会不会好些?”

    裴渡的声音有些僵。

    他居然如此光明正大地握住了谢小姐的手。

    胸口像是盛放着一个重重敲击着的鼓,他竭力平复情绪,才能不在面上显露出过于明显的紧张与喜色。

    姑娘家的手软得像水,冰冰凉凉,仿佛只要轻轻一捏,就会整个软绵绵地凹陷下去。

    他不敢逾矩,只有拇指用力,将它包得更紧。

    皮肤与皮肤如此紧密无间的感觉很奇怪,谢镜辞感受到他手上的力道,不自在地低下头。

    一定是因为裴渡的手掌太热,所有她才会觉得心口燥热到发慌。

    这样的气氛已经足够尴尬了。

    偏偏她脑海中再度传来叮咚一响,然后是系统幸灾乐祸的声音:[第一阶段完成,恭喜解锁第二阶段!]

    谢镜辞头皮发麻,差点腾地站起身来:“什么第一阶段第二阶段?我警告你别乱来,系统混――爸爸!”

    [这是没办法的事儿,我也做不了主啊。]

    系统语气无辜:[你也算是个老绿茶了,应该不会不知道,绿茶撩人,哪有说一句话就止住的?如果裴渡打从一开始就选择拒绝,第二阶段就不会被触发;但是吧,既然两位已经这样――咳,你懂的,自求多福。]

    不!!!她不想懂!!!

    而且那个“自求多福”……

    你干脆说“加油活下来”好了!!!

    谢镜辞的内心有点崩溃。

    当她看见系统给出的台词动作,“有点崩溃”便成了“史诗级别的天崩地裂”。

    裴渡察觉到谢小姐神色不对,心口一慌。

    谢小姐一向不喜男子的触碰,往往与身旁所有男修都保持着距离。

    他如此唐突地握住她的手,倘若惹来厌烦――

    不等这个念头落地,谢镜辞被握着的那只手便倏然一动。

    然而她并未挣脱,而是手臂稍稍用力,把右手往眼前缩。

    裴渡手掌与之相接,也就直勾勾来到距离她近在咫尺的半空。

    他感受到谢镜辞直白的视线,尽数流淌在自己手背与手指之间。

    “我还是头一回,被男子像这样握住手。”

    她说罢扬唇笑笑,嗓音里裹挟了冰雪的凉气,被缓慢温和地念出来,仿佛能顺着耳朵沁入心底。

    谢小姐是……第一次。

    裴渡将唇角抿直,听她继续道:“原来男子的手是这副模样,我曾经从未认真看过。”

    话音出口时,她悠悠抬起空出的左手。

    食指冰凉,划过他手背。

    裴渡脊背陡然僵住。

    “是因为骨架大的原因吧?”

    她的食指用力极轻,所过之处皆是痒痒的麻,有时好似蜻蜓点水,有时却又兀地用力,去按薄薄一层皮肉之下的骨头:“裴公子的皮肤,好像同我是差不太多的。”

    谢镜辞说着笑了声:“我还以为男子尽是粗糙之感,没想到裴公子摸起来……还挺叫人舒服的。”

    谢镜辞:草。

    草!!!这是什么魔鬼台词,绿茶过期了对吧,一定是过期绿茶对吧!!!什么叫“还挺叫人舒服”,有必要吗,不能稍微矜持一点吗!!!

    第一阶段引诱裴渡握住她右手的时候,谢镜辞很认真地思考过。

    先不说他很可能会拒绝或听不懂含义,呆坐在原地宛如一二三木头人,就算裴渡当真有所回应,摸个手而已,她是个成年人了,摸摸手难道还能原地升天?

    对不起,请上天原谅她这个狭隘愚蠢的人类。

    谢镜辞是真没想到,单纯摸个手,都能摸出这么刺激的感觉,看上去浅尝辄止,实则暗流涌动,搅得她心烦意乱。

    偏生她手里的动作还要继续。

    食指向下,触碰到一块凸起的茧。

    “这是练剑练出来的?”

    谢镜辞微垂眼睫,指尖顺时针一旋:“你没有用药膏吗?”

    修真界里多的是灵丹妙药,要想消除剑茧并不难。

    像她就一直有在悉心护养,因而手中柔如凝脂,见不到丝毫老茧与伤疤。

    裴渡只低低“嗯”了声。

    谢小姐的触碰于他而言,无疑是种挠心抓肺的折磨。

    身体之间的接触暧昧至极,可她却浑然是一副好奇模样,显然并未多想其它。于是他只能一言不发地忍,任由整具身体紧紧绷直,耳朵自顾自发烫。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

    谢镜辞道:“要想第一眼看穿某个人,最好的两个办法,就是观察他的手和――你知道另一处在哪里吗?”

    他的脑袋里早就是一片空白,哪里知晓答案。

    察觉到裴渡的怔愣,红衣少女噗嗤一笑,左手从他手背挪开。

    轻轻戳在他耳前的侧脸上。

    裴渡连掩饰都做不到,如同炸毛的猫,瞳孔皱缩。

    “是脸哦。”

    落在侧脸上的手指并未松开,而是带了几分新奇意味地缓缓下移。

    “脸上许多细节都能反映人的特性,比如皱纹啦,伤疤啦,皮肤啦,肤色啦――”

    谢镜辞顿了一下。

    她的笑声很轻,音量亦是绵软柔和,在洞穴外的寒风呼啸中响起,让裴渡不由屏住呼吸:“裴公子的肤色……之前有这么红吗?”

    仅仅因为这一句话,他周身的火瞬间砰地炸开。

    谢镜辞:……

    谢镜辞:救命,救命!他的脸能不红吗!她简直就是个无耻无赖作恶多端的女流氓,被裴渡一剑了结都死有余辜的那种!

    她开始庆幸,还好之前掐断了这个地方和外面的联系。

    如果被修真界成千上万的人看到这幅场面,谢镜辞一定会羞愤至死。

    “话说回来……脸上的皮肤也很软,真叫人意想不到。”

    裴渡身量较她高出许多,因而谢镜辞只能仰着脑袋,现出一双亮莹莹的、满含了笑意的眼睛。

    指尖带出串串电流,重重啃噬在他神经。

    裴渡听见谢小姐说:“真奇怪,究竟是世上所有男人皆乃如此,还是裴公子与他们不同,摸起来才会是这样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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