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整顿-《天作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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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油纸包落在了两本话本子旁,女孩子搬开椅子坐了下来,手搭在桌案上,除却面前的两本话本子一只油纸包之外,桌案上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这样空空荡荡,连份卷宗也没有的桌案对于一个大理寺官员而言自然是一件好事,这至少代表时至如今,她接手的案子都解决了。没有恶人,没有凶徒,海清河晏,天下太平。多好啊!女孩子叹了口气,翻开话本子看了起来。
这等时候,还有工夫闲着在这里看话本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知道眼下的长安城里为了昨日发生在刑部衙门前的事已经闹翻天了。
乔苒瞥了眼不远处甄仕远的位置,椅子上空空如也,已经快午时了,上早朝的甄仕远还没回来,想来今日的朝堂上也是一番腥风血雨。
乔苒捂着唇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等着午时饭堂开饭。
……
……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居然有歹徒在距离刑部官道不到百步的距离劫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御史站在列外,激动不已的说着,面上老泪纵横,“长安府衙、五城兵马司、刑部衙门居然无一人察觉接应!今日有人敢劫凶手,明日就有人敢劫官员,那再后日呢?是否天子也危矣?长安不安,我等……我等……”
站在陛下左侧的今日随朝天师张解看着那老御史脚步往柱子那里缓慢的挪了挪,心中了然,朝着侧殿里候着的禁军比了个明显的手势。
泪眼婆娑的老御史看到他比了手势,心中大定,当即一个猛子向柱子撞去,而后成功的被早已候命的禁军拦了下来。
几番拉扯之后,老御史成功“昏”了过去,被抬到侧殿里歇息去了。
真是跟唱戏似的!站在出列官员最末尾的甄仕远看着被抬走的老御史感慨了一声:每次遇到这等事,御史台都会来这么一出。难怪私底下一些同僚会道‘这哪是什么御史台,分明是戏台’这种话了。
至此,前戏算是唱完了,要开始说正事了。
“昨日出事时长安府衙的巡逻官差在城西三街九巷处巡逻,那里一向是城中最乱的地方。”本不应出现在早朝队伍里的何太平因着昨日的事破天荒的被“请”上了朝,对此他不急不缓的回道,“几乎每日都有四五起争端,所以我长安府衙的巡逻官差着重会在三街九巷一带走动,而刑部衙门官道之上此前十年都不曾发生过一起当街拦路劫人之事。”
十年都不曾发生过一起拦人之事足可见昨日之事是不可预测的,那么长安府衙的巡逻官差不在现场也是情有可原。
昨日刑部衙门官道前发生的事到晚上便已经在城里头传遍了,当然,一同传遍的还有“可怜”的大理寺卿“被迫”趴在地上艰难求生的情形。
那些百姓将甄仕远当时的处境描绘的惟妙惟肖,一时间整个长安城都对这位可怜的大理寺卿甄大人无比同情。
被整个长安城的百姓唾骂不是什么好事,被整个长安城的百姓同情同样也不是什么好事,何太平回复完回到队列之后,经过甄仕远身边时特地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眼底乌青,看来是一整晚没有睡好觉。这很正常,换了他估摸着也睡不好了。
何太平说完就轮到五城兵马司的人出来解释了。
“昨日出事时,我五城兵马司的巡逻官差在骡马市附近解决纠纷,一个卖鸡蛋的小贩同一个卖香料的小贩打了起来,扭打时撞翻了一旁的胡商摊子,来劝架的点心摊贩被扔出的鸡蛋糊了眼睛,受了伤被送去了医馆,结果进去的人太多,一不留神撞到了医馆里正在医治腿脚的老人,老人家中儿媳才有了身孕,惊吓之下动了胎气……”
在朝堂上说起这等民间琐事委实是滑稽又可笑,偏开口之人说的无比认真,一脸严肃之色,将牵扯到的那点小事背的一字不差。
也亏得他能记清楚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事情,到底是老五城兵马司统领了,一出手便不同凡响,成功的引得朝堂上嘘声四起。
比起前头那位年中时牵连到案子下大狱的新手,这位再度回京任命的五城兵马司统领林立阳可是老手。
虽是匪盗出身,但处理起这等摊贩小事真真是得心应手,整个长安城估摸着也寻不到第二个如此擅长应付这等事的人。
朝堂当然不是林立阳谈论这些家长里短闲事的地方,御前薛女官得了女帝的眼色,站出来打断了他:“林大人说的有理,陛下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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